第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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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
關於南希·戴維斯出現在黑市的原因，游戲世界很快給出了最壞的答案。
“麗莎，你知道嗎？又有一位平民少女失蹤了。”
午間的魔法學院食堂，來不及把盛著飯菜的餐盤放好，艾琳已經一臉神秘地湊了過來，她緊緊挨著西芙，壓低嗓音放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。
西芙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：“失蹤的是誰？”
“好像叫，南希……對，南希·戴維斯。”
艾琳盡職分享著她從警衛隊伯父那裏收到的消息，“據說是南邊紡織廠的女工，沒有親人，一起工作的朋友發現她一直沒有上班，以為是嫌棄薪資低自己走人了，但趕到她的住處，才得知南希·戴維斯已經失蹤了好幾天。”
見西芙沒有說話，她又自顧自感嘆道：“算上上個月發生的失蹤案，這已經是第四起了……真不知道王城最近的治安是什麽情況，難道是敵對大陸的勢力滲透了嗎？怎麽老是有人失蹤。”
艾琳後來說了些什麽，西芙沒有聽進去，她攏在衣袖裏的指甲緩緩掐入掌心，原來她猜測的沒錯，那裏就是少女綁架犯的據點。
……只不過麻袋裏裝的不是第三位受害者，而是第四位。
想到兇多吉少的南希·戴維斯，西芙擡起眼簾，握住仍在發表感想的艾琳的手背：“你知道報案者家的地址嗎？”
“知道啊，伯父老是對著這些平民的信息情況評頭論足，一會兒說她們個人作風不好，一會兒說她們住的地方治安太差……不過怎麽了嗎？”
艾琳滿臉困惑地看著西芙，“你要報案者家的地址做什麽？”
西芙的眸光幾不可察地停頓幾秒，又泰然自若地微笑道：“你知道的，我最近研究的課題是魔法分析方面的，這不是就是現成的例子嗎？我想去練練手，說不好……就被我找到了犯罪者呢。”
“沒這麽容易吧，我伯父都找不到犯罪者留下的痕跡呢……”艾琳小聲嘀咕著，但出於兩人的關系，她還是告訴了西芙報案者的有關信息。
瞧著西芙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紙筆，將地址和信息仔仔細細記錄下來，艾琳嘖嘖搖頭：“你可真是我見過最努力的貴族小姐，可是我們女孩子將魔法學習得那麽深入做什麽呢？魔法協會和教廷從來沒有女性高層，就連家人，夫家也不太考慮力量太過強大的妻子……魔法覺醒，不過是我們信仰光明的鑒證，和增添在身份上的一層榮耀罷了。”
雖然並不認同，但在光明帝國的現有背景下，大部分力量、金錢和權位都掌握在男性手中，艾琳會有這樣的想法，西芙也不感到奇怪。
她向來只管好自己，從不過多幹涉別人的想法。
默默加快了記錄的速度，將最後一個字寫完，西芙舉起紙張吹了吹，等到墨痕幹透的時間裏，匆匆扒拉了兩口飯，便站起身：“那我先告辭了。”
“誒？就走了嗎？飯還沒吃完呢！”
*
改頭換面的西芙走在前去拜訪南希·戴維斯的好友諾瑪的路上。
她特地將一頭瀑布般的金發挽起，再用棕褐色的鐘形帽遮擋，就連衣服的款式也從少女風格，換成了成熟莊重的式樣。
握著口袋裏臨時制作出來的□□，西芙敲響了諾瑪所在的三樓房門。
咚咚、咚咚。
等待幾分鐘，無人響應。
西芙揉了揉鼻尖，難道是無人在家？
她轉過身體，掏出記錄了地址的紙張，打算去紡織廠看看。
這時，年久掉漆的木門卻在背後發出了開啟的聲音。
西芙轉頭，對上一張鼻尖通紅，眼眶還含著未風幹淚水的憔悴面孔。
“是，諾瑪小姐嗎？”
西芙不確定地問道。
對方無視了她的問題：“你是哪位？”
“是這樣的，我是記者，想采訪一下南希·戴維斯失蹤案的情況。”西芙拿著準備好的□□，放在對方眼皮下晃了晃，又快速收回口袋。
“警衛隊都不操心的事情，你一個記者操心什麽？”
諾瑪沒有將西芙迎進房間的意思，只是吸了下鼻子，冷冷問道。
“加上上個月的少女失蹤案，這已經是最近發生的第四起了。”西芙嚴肅地繃緊臉頰，“我們報社也想協助警衛隊快速揪出真兇。”
顯然，諾瑪並不相信西芙的說辭，她審視又哀愁的目光在西芙的臉上掃來掃去，而西芙只是保持著嚴肅鄭重的姿態站在原地，沒有一絲心虛。
過了片刻，諾瑪妥協地嘆了一口氣，讓出通行的道路：“進來吧。”
西芙亦步亦趨地跟著她，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世界底層人民的生活狀態。
房間只有一個用布片隔出來的臥室和客廳，看上去逼仄無比，泛黃的墻面開裂，老舊的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。
西芙站在門邊，不知該把腳往什麽地方放。
直到諾瑪把堆在地板上的一些雜物拂開，從角落裏搬來兩把椅子，伸手示意道：“您請坐吧。”
西芙在桌邊坐下，把白紙、羽毛筆和墨水從儲物戒中拿出。
做完這一切，她向坐在對面的諾瑪看去，對方卻沒有分出什麽多餘的心思觀察她。諾瑪一直攥著一張小小的卡片，時不時低頭端詳一陣子。
“您好，我們可以開始了嗎？”西芙問道。
“你直接問吧。”
諾瑪頭也不擡地說。
“您是什麽時候發現南希小姐失蹤的呢？”
西芙晃動羽毛筆，在紙面寫下時間的單詞，接著畫了個問號。
“大概五天前，下班後我就沒有見到南希。頭兩天我沒有放在心上，畢竟那個月她還沒有休息，我們紡織工每個人每月都有兩天的休息時間。”
諾瑪說著說著，用袖子擦掉眼眶即將滾落的淚水，“又過了兩天，她還是沒來，我以為她不滿紡織廠的工作太過繁重，自己一聲不吭離開了……就去她的家裏找她，房東卻說她人不見了，房租也拖了幾天沒有上交。”
五天前，也就是二十八號的樣子。
她見到被裝在麻袋裏的南希是三十號，中間隔了三天。
也就是說，那些綁架者第一時間不會要了少女們的命。
西芙用只有自己看得懂符號做了幾處標記，又問道：“那你最後看到南希的時候，她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？”
諾瑪聽到這個問題，勉強彎起唇角，卻全無笑意：“我們這樣的人，生活就像死水，能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呢？”
她低下頭又看了眼掌心，思索一會兒，才慢慢說道：“如果真要說有什麽不一樣的話，那就是她成年之後，抱著免費參觀的打算，去參加了教廷組織的魔法覺醒測試……雖然，雖然只是最低等的一級，她也高興了很久……因為可以去魔法協會做些最低等的活計，改善一下現在的生活。”
諾瑪的話提醒了西芙，少女失蹤案，除了失蹤這個關鍵詞以外，少女也很重要，前一位失蹤的瑪利亞·亞特拉也是一位剛成年不久的少女。
那麽，為什麽是少女呢？為什麽不是中年女性、老婦人或者男人？
“您說她成年之後，南希小姐是最近剛滿十八歲嗎？”
“是啊，不論平民還是貴族，大家都要在舉行過成人禮後參加魔法覺醒測試，這不是光明帝國約定俗成的規矩嗎？”諾瑪有些奇怪地問道。
西芙單手握拳，抵在唇邊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。
她當然不能把自己掌握的線索告訴諾瑪，畢竟這些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分不安定因素，而且萬一發生什麽危險狀況，連累到諾瑪就不好了。
她腦子轉了一下，很快找到理由：“我當然清楚，這只是例行公事，請您諒解。”
西芙又就著幾處細節問了諾瑪幾個問題，對方很是配合，幾乎把自己所能的聯想到的所有線索都提供了出來。
問答即將結束，西芙用羽毛筆將幾個關鍵詞串聯了起來，一時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古怪卻尖銳的想法，像是漫長的黑夜過後，有一束光芒緩緩照射進來。
“你說她失蹤了，還有可能活著回來嗎？”
被動回答了很久的諾瑪察覺到西芙動作裏的結束之意，她用目光緊緊鎖住西芙的表情，蒼白的面孔浮出一點微小的期盼。
西芙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樣直白的問題。
她希望綁架者只是將少女們關押在一起，以期得到贖金或是什麽物品，而那天在黑市撿到的帶血的石子，卻無情地打破了這點天真的幻想。
就算想要得到贖金，也不會選擇幾乎沒有價值的平民。
可她如何忍心告訴眼前的少女實話。
西芙的沈默讓諾瑪眼裏最後的一點光亮散去，她的眼眶再次充血，彌漫出傷心欲絕的紅色，可這次卻沒有大顆眼淚掉下來。
她輕輕祈求：“如果南希無法回來，請您一定要抓住作惡的兇手。”
一直攥著的掌心攤開來，是一張用魔法印刻而成的二人畫像，類似現實世界裏面的照片，畫像上，兩位少女頭和頭挨在一起，快樂而又充滿希望。
“我知道您或許不是記者……但只要可以為南希伸張正義，哪怕是身在地獄的惡魔……我也願意與之往來。”
西芙看著兩人的畫像，耳邊終於響起支線任務進度增加的提示音。
【支線任務：查清楚王都少女失蹤案件的真相並公之於眾】
【任務難度：B級】
【進度：40/100】
一直一動不動的支線任務進度條，在西芙完成這次調查後居然漲了這麽多，這就代表著她和諾瑪的對話中有很多關鍵線索。
少女、黑市、成人禮、教廷、魔法覺醒測試……無依無靠的平民。
真相昭然若揭。
走到這一步，她才發現整個案件的推理和線索調查並不困難，真正的困難是如何查出幕後的真正主使，以及如何把主使公之於眾，並讓他伏法。
就算不想承認，現實的可悲之處在於，如果只是憑借區區幾個平民，西芙根本無法撼動光明教廷這科參天大樹。
屋內陰冷的氣氛和諾瑪發自內心的悲傷讓西芙手腳發涼，她告別出來，在半露天的走廊裏，放任身體沈浸在陽光之下，汲取一些來自人世的暖意。
在這個瞬間，一句話突然在腦海中閃現。
“應許之物只差三件，偉大之主希望您能夠在下個月底之前，把該完成的術法完成。”
伴隨著這句話出現在西芙腦海的，還有更新的系統任務。
【支線任務二：找到精靈族的荊棘之書】
【任務難度：A級】
【進度：0/100】
應許之物、偉大之主，還有精靈族的荊棘之書。
厄迦、黑袍人還有教廷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關系。
偉大之主，難道是聖子嗎？
教廷要用這些覺醒了魔法的平民少女做什麽？
思緒亂成一團，西芙感到大腦缺氧，神智卻異常清醒。
一定還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作者有話說：
總感覺西芙在查案子的時候很正經，但是對待男人的時候又很屑哈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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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麗莎，你知道嗎？又有一位平民少女失蹤了。”
午間的魔法學院食堂，來不及把盛著飯菜的餐盤放好，艾琳已經一臉神秘地湊了過來，她緊緊挨著西芙，壓低嗓音放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。
西芙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：“失蹤的是誰？”
“好像叫，南希……對，南希·戴維斯。”
艾琳盡職分享著她從警衛隊伯父那裏收到的消息，“據說是南邊紡織廠的女工，沒有親人，一起工作的朋友發現她一直沒有上班，以為是嫌棄薪資低自己走人了，但趕到她的住處，才得知南希·戴維斯已經失蹤了好幾天。”
見西芙沒有說話，她又自顧自感嘆道：“算上上個月發生的失蹤案，這已經是第四起了……真不知道王城最近的治安是什麽情況，難道是敵對大陸的勢力滲透了嗎？怎麽老是有人失蹤。”
艾琳後來說了些什麽，西芙沒有聽進去，她攏在衣袖裏的指甲緩緩掐入掌心，原來她猜測的沒錯，那裏就是少女綁架犯的據點。
……只不過麻袋裏裝的不是第三位受害者，而是第四位。
想到兇多吉少的南希·戴維斯，西芙擡起眼簾，握住仍在發表感想的艾琳的手背：“你知道報案者家的地址嗎？”
“知道啊，伯父老是對著這些平民的信息情況評頭論足，一會兒說她們個人作風不好，一會兒說她們住的地方治安太差……不過怎麽了嗎？”
艾琳滿臉困惑地看著西芙，“你要報案者家的地址做什麽？”
西芙的眸光幾不可察地停頓幾秒，又泰然自若地微笑道：“你知道的，我最近研究的課題是魔法分析方面的，這不是就是現成的例子嗎？我想去練練手，說不好……就被我找到了犯罪者呢。”
“沒這麽容易吧，我伯父都找不到犯罪者留下的痕跡呢……”艾琳小聲嘀咕著，但出於兩人的關系，她還是告訴了西芙報案者的有關信息。
瞧著西芙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紙筆，將地址和信息仔仔細細記錄下來，艾琳嘖嘖搖頭：“你可真是我見過最努力的貴族小姐，可是我們女孩子將魔法學習得那麽深入做什麽呢？魔法協會和教廷從來沒有女性高層，就連家人，夫家也不太考慮力量太過強大的妻子……魔法覺醒，不過是我們信仰光明的鑒證，和增添在身份上的一層榮耀罷了。”
雖然並不認同，但在光明帝國的現有背景下，大部分力量、金錢和權位都掌握在男性手中，艾琳會有這樣的想法，西芙也不感到奇怪。
她向來只管好自己，從不過多幹涉別人的想法。
默默加快了記錄的速度，將最後一個字寫完，西芙舉起紙張吹了吹，等到墨痕幹透的時間裏，匆匆扒拉了兩口飯，便站起身：“那我先告辭了。”
“誒？就走了嗎？飯還沒吃完呢！”
*
改頭換面的西芙走在前去拜訪南希·戴維斯的好友諾瑪的路上。
她特地將一頭瀑布般的金發挽起，再用棕褐色的鐘形帽遮擋，就連衣服的款式也從少女風格，換成了成熟莊重的式樣。
握著口袋裏臨時制作出來的□□，西芙敲響了諾瑪所在的三樓房門。
咚咚、咚咚。
等待幾分鐘，無人響應。
西芙揉了揉鼻尖，難道是無人在家？
她轉過身體，掏出記錄了地址的紙張，打算去紡織廠看看。
這時，年久掉漆的木門卻在背後發出了開啟的聲音。
西芙轉頭，對上一張鼻尖通紅，眼眶還含著未風幹淚水的憔悴面孔。
“是，諾瑪小姐嗎？”
西芙不確定地問道。
對方無視了她的問題：“你是哪位？”
“是這樣的，我是記者，想采訪一下南希·戴維斯失蹤案的情況。”西芙拿著準備好的□□，放在對方眼皮下晃了晃，又快速收回口袋。
“警衛隊都不操心的事情，你一個記者操心什麽？”
諾瑪沒有將西芙迎進房間的意思，只是吸了下鼻子，冷冷問道。
“加上上個月的少女失蹤案，這已經是最近發生的第四起了。”西芙嚴肅地繃緊臉頰，“我們報社也想協助警衛隊快速揪出真兇。”
顯然，諾瑪並不相信西芙的說辭，她審視又哀愁的目光在西芙的臉上掃來掃去，而西芙只是保持著嚴肅鄭重的姿態站在原地，沒有一絲心虛。
過了片刻，諾瑪妥協地嘆了一口氣，讓出通行的道路：“進來吧。”
西芙亦步亦趨地跟著她，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世界底層人民的生活狀態。
房間只有一個用布片隔出來的臥室和客廳，看上去逼仄無比，泛黃的墻面開裂，老舊的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。
西芙站在門邊，不知該把腳往什麽地方放。
直到諾瑪把堆在地板上的一些雜物拂開，從角落裏搬來兩把椅子，伸手示意道：“您請坐吧。”
西芙在桌邊坐下，把白紙、羽毛筆和墨水從儲物戒中拿出。
做完這一切，她向坐在對面的諾瑪看去，對方卻沒有分出什麽多餘的心思觀察她。諾瑪一直攥著一張小小的卡片，時不時低頭端詳一陣子。
“您好，我們可以開始了嗎？”西芙問道。
“你直接問吧。”
諾瑪頭也不擡地說。
“您是什麽時候發現南希小姐失蹤的呢？”
西芙晃動羽毛筆，在紙面寫下時間的單詞，接著畫了個問號。
“大概五天前，下班後我就沒有見到南希。頭兩天我沒有放在心上，畢竟那個月她還沒有休息，我們紡織工每個人每月都有兩天的休息時間。”
諾瑪說著說著，用袖子擦掉眼眶即將滾落的淚水，“又過了兩天，她還是沒來，我以為她不滿紡織廠的工作太過繁重，自己一聲不吭離開了……就去她的家裏找她，房東卻說她人不見了，房租也拖了幾天沒有上交。”
五天前，也就是二十八號的樣子。
她見到被裝在麻袋裏的南希是三十號，中間隔了三天。
也就是說，那些綁架者第一時間不會要了少女們的命。
西芙用只有自己看得懂符號做了幾處標記，又問道：“那你最後看到南希的時候，她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？”
諾瑪聽到這個問題，勉強彎起唇角，卻全無笑意：“我們這樣的人，生活就像死水，能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呢？”
她低下頭又看了眼掌心，思索一會兒，才慢慢說道：“如果真要說有什麽不一樣的話，那就是她成年之後，抱著免費參觀的打算，去參加了教廷組織的魔法覺醒測試……雖然，雖然只是最低等的一級，她也高興了很久……因為可以去魔法協會做些最低等的活計，改善一下現在的生活。”
諾瑪的話提醒了西芙，少女失蹤案，除了失蹤這個關鍵詞以外，少女也很重要，前一位失蹤的瑪利亞·亞特拉也是一位剛成年不久的少女。
那麽，為什麽是少女呢？為什麽不是中年女性、老婦人或者男人？
“您說她成年之後，南希小姐是最近剛滿十八歲嗎？”
“是啊，不論平民還是貴族，大家都要在舉行過成人禮後參加魔法覺醒測試，這不是光明帝國約定俗成的規矩嗎？”諾瑪有些奇怪地問道。
西芙單手握拳，抵在唇邊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。
她當然不能把自己掌握的線索告訴諾瑪，畢竟這些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分不安定因素，而且萬一發生什麽危險狀況，連累到諾瑪就不好了。
她腦子轉了一下，很快找到理由：“我當然清楚，這只是例行公事，請您諒解。”
西芙又就著幾處細節問了諾瑪幾個問題，對方很是配合，幾乎把自己所能的聯想到的所有線索都提供了出來。
問答即將結束，西芙用羽毛筆將幾個關鍵詞串聯了起來，一時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古怪卻尖銳的想法，像是漫長的黑夜過後，有一束光芒緩緩照射進來。
“你說她失蹤了，還有可能活著回來嗎？”
被動回答了很久的諾瑪察覺到西芙動作裏的結束之意，她用目光緊緊鎖住西芙的表情，蒼白的面孔浮出一點微小的期盼。
西芙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樣直白的問題。
她希望綁架者只是將少女們關押在一起，以期得到贖金或是什麽物品，而那天在黑市撿到的帶血的石子，卻無情地打破了這點天真的幻想。
就算想要得到贖金，也不會選擇幾乎沒有價值的平民。
可她如何忍心告訴眼前的少女實話。
西芙的沈默讓諾瑪眼裏最後的一點光亮散去，她的眼眶再次充血，彌漫出傷心欲絕的紅色，可這次卻沒有大顆眼淚掉下來。
她輕輕祈求：“如果南希無法回來，請您一定要抓住作惡的兇手。”
一直攥著的掌心攤開來，是一張用魔法印刻而成的二人畫像，類似現實世界裏面的照片，畫像上，兩位少女頭和頭挨在一起，快樂而又充滿希望。
“我知道您或許不是記者……但只要可以為南希伸張正義，哪怕是身在地獄的惡魔……我也願意與之往來。”
西芙看著兩人的畫像，耳邊終於響起支線任務進度增加的提示音。
【支線任務：查清楚王都少女失蹤案件的真相並公之於眾】
【任務難度：B級】
【進度：40/100】
一直一動不動的支線任務進度條，在西芙完成這次調查後居然漲了這麽多，這就代表著她和諾瑪的對話中有很多關鍵線索。
少女、黑市、成人禮、教廷、魔法覺醒測試……無依無靠的平民。
真相昭然若揭。
走到這一步，她才發現整個案件的推理和線索調查並不困難，真正的困難是如何查出幕後的真正主使，以及如何把主使公之於眾，並讓他伏法。
就算不想承認，現實的可悲之處在於，如果只是憑借區區幾個平民，西芙根本無法撼動光明教廷這科參天大樹。
屋內陰冷的氣氛和諾瑪發自內心的悲傷讓西芙手腳發涼，她告別出來，在半露天的走廊裏，放任身體沈浸在陽光之下，汲取一些來自人世的暖意。
在這個瞬間，一句話突然在腦海中閃現。
“應許之物只差三件，偉大之主希望您能夠在下個月底之前，把該完成的術法完成。”
伴隨著這句話出現在西芙腦海的，還有更新的系統任務。
【支線任務二：找到精靈族的荊棘之書】
【任務難度：A級】
【進度：0/100】
應許之物、偉大之主，還有精靈族的荊棘之書。
厄迦、黑袍人還有教廷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關系。
偉大之主，難道是聖子嗎？
教廷要用這些覺醒了魔法的平民少女做什麽？
思緒亂成一團，西芙感到大腦缺氧，神智卻異常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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